《麻窝羌语研究前言

羌族是我国民族大家庭里有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民族。羌族有自己的语言.其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羌语支。本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在四川省人民政府和四川省民族事务委员会的领导下,又为羌族创制了拉丁字母形式的拼音文字,受到羌族人民的热烈欢迎。

    半个多世纪以前,一些专家学者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对羌语进行了初步调查研究,发表了数量可观的论文.其中有闻有、傅懋的《羌语萝卜寨的音位系统》,张琨的《羌语南部方言的比较研究》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国家对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调查研究非常重视,1956年组织了7个工作队对少数民族语言进行全面普查,当时的中国少数民族语言调查第七工作队川北组就是负责羌语和嘉绒语调查的19565月,川北组在金鹏先生的领导下,共9人到当时的阿坝藏族自治州首府刷经寺。然后分成两个小组.一个小组去黑水县调查羌语,一个小组去马尔康调查嘉绒语。羌语小组在黑水调查了麻窝和维古两个点,然后转到理县桃坪和汶川县绵池,各调查一个点。这次调查仅仅是试点,通过试点后,调查组于1956年年底集中在成都,整理试点资料.编写普查大纲.并于1957年春在西南民族学院培训调查人员,然后再开展普查工作。

1957年夏,调查训练班结束,由第七工作队川北组、阿坝藏族自治州民族语文研究室、西南民族学院3个单位其20多人组成羌语普查队,分成4个小组对羌语进行普查,其中黑水2个组,茂县一个组,理县、汶川一个组;至年底,共调了28个点,加上试点调查的资料,关语实际调查了 32个点:每个点都记录了—套词汇(3500个单词)和语法(500600个例句),够理了语音系统、有的点还记录了长篇故事,积累了丰富的的资料。

    1958年,黑水且决定为小学教师培训羌语以辅助教学,阿坝州民族语文研究室义不容辞地承担起准备教材和进行教学的任务,我当时作为研究羌族语组的成员,自始至终参加了这项工作.直到训练班结业。那段时间的工作,为本书的撰写打了基础。

    为了完成羌族方言调查报告,我们对1957年普查时各级收集的资料逐点进行实地复核和补充,次此基础上,各方言土语的代表点的词汇和语法进行循环比较,以得出方言土语差异的确切效据。此项工作前后共进行了两年,直到1960年秋我调到北京为止。在那段时间里,我有机会接触到羌语调查的全面资料,对羌语的认识不断加深。这也许是我在l 978年重新回到民族语文工作岗位,仍然能开展羌语的一些专题研究的主要原因。

    关语方言差异很大,《羌语筒志》描述的是南部方言的代表点——桃坪,为了使学术界能对羌语有—个全面了解,深入描写北部方百代表点麻窝话的语音、语法和词汇是十分必要的.可以填补对羌语介绍不全面的—个空白,我就是抱着这个愿望撰写这部书的。当然.将来《羌语方言研究》专著的出版,就能更全面地让读者了解羌语方言土语面上的特点,我想学术研究就是这样一步一步不断深化的。

    麻窝羌语是北部方言中的核心语,黑水县讲羌语的居民都承认麻窝话最标准,各地都能听得懂,从地域上看,麻窝也是黑水县的中心位置,此外,可能还有政治和宗教方面的原因,如麻窝有—个比较大的寺庙;过去,黑水县最大的头人苏永和就住在麻窝,等等。正因为麻窝话在黑水地区群众中有较高的威信,因此1958年对黑水县教师培训羌语时,也是以麻窝话为教学语言的。

    羌族已经创造了以北部方原因为基础方言,以雅都土语曲谷话为标准音点的羌族拼音文字。北部方言内部比较—致,互相一般部可以听懂,当然曲谷话和麻窝话还是有—定差别的,但我想.它们的共性多于差异性:因此我希望本书的出版,对于羌族语文的教学,也许有—定的参考价值。

    本书的资料收集时间是50年代中后期、有些例句内容有当时的时代背景、在本书出版之际,我们尽习能作了—些增补和删节,但仍保留了少量带有时代特色的例句,如关于人民公社问题等方面的内容,但我们仅仅用来说明语言现象,并没有肯定语言现象所反映的内容、特此说明。

(文字来源: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方言研究丛书 麻窝羌语研究)